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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狩
[“只要人心中还存在邪念。”]
[“魔种的亡灵便会继续袭击人类。”]
[今夜,关于狩猎魔种的新生代剑士的传说即将拉开序幕。]
……
“太古末期,曾有一柄能司掌一切的圣剑,它于烈火的淬炼之中诞生,而那也预言着灾难的降临。
穷奢极欲的魔种冲破了镇魔塔的封印,肆意地侵蚀着无辜的子民。一时间,饥饿与死亡的阴霾席卷了整片大陆……而最后的希望,也便落在了那柄能逆转一切的圣剑——[火炎剑烈火]之上。
它见证着人类与魔物持续数千年的斗争。传说中,每当灾难降临,炽腾之炎剑便会于天选之子的手中释放出耀眼的光辉,带来终结一切灾厄的力量。
历史就这样不断地循环往复,不断复生的魔种一次又一次地被历任炎之剑士打倒。就仿佛,堕入了无限轮回的深渊之中……
然而,那只有号称最强圣剑使的天选之人才可拔出的圣剑,在当今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之下,却失去了其光辉与主人。”
“我得到了它。”
“但我还不够强……”
“我无法发挥它全部实力……事到如今,也已别无选择……”
“我只能竭尽全力守护眼前之人。”
“只能狩猎眼前的敌人……”
她煞是狼狈地跌向主场的大门。曾象征着“纯净光洁”的婚纱,如今却沾染上了不可洗净的污垢——鲜血,泥土,还有随处可见的破洞,以及覆于其下那满身“陰我”的女人。
可惜了那身价值连城的金翠白衣,被衬托得如同一块廉价的破旧布匹。深浅不一的褶皱和瑕疵充斥其上,乃至于“沟壑纵横”;它本应“熠熠生辉,”却不幸被放置在了一个使其黯然失色的“丑恶”摆件之上。原本的华美与高贵,在一瞬间消失殆尽,令人惋惜不已……
我能感受到,耀眼透亮的聚光灯正在慌乱之中向我这个始作俑者寻来,最终定格在了那张黝黑的脸上。
女人还在不甘地向着前方奋力爬去,大声地呼喊着救命的措词……大厅里的客人们闻声,先是一阵惊慌失措,接着又不约而同地如同铺牛皮纸般,“井然有序”地贴上了墙面。
如我所料的,无一人欲上前阻止这场闹剧;手持刃铓墨刀,化身为“屠宰者”的我迟缓地转过僵硬的身躯,满眼麻木地扫视着周围的这些“待宰羔羊”,“欣赏”着他们惊恐万分、哀嚎乱吠的可怜模样。
我依旧保持着毫不在乎的神情,于那女人背后步步紧逼,甚至故意让刃尖点着地面,猖狂地哧拉出一条道的火星子……
“是谁,这人是谁,别过来!”
梨花带雨,咽泪妆欢,又或是泪痕红邑鲛绡透……无数种形容小女生哭泣时那般惹人怜爱样子的词句窜上我的大脑;我万分悲痛地望着那匍匐在地上的可怜女人,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那可不行啊,今天就算是你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言毕,我直接跳上了餐桌,肆无忌惮地踩在桌布之上,顺便踹倒了一旁的便宜货花瓶……甚至让我最爱吃的炸薯条都散落了一地,弄得地下油汪汪的一片狼籍。
“美丽的小姐,我想今天恐怕就是你自由呼吸的最后一天了,可惜了这几大桌的好菜,没能让我吃上席。”
舞池中央,老旧的音响之中莫名开始播放起《最佳歌手》的曲目——“绝佳的歌艺里面,多少故事作铺垫……”而传入我耳中的,却始终只有嘈杂无章的嗡鸣;我心中悲恸,面对着那位血泊中的“新娘子”,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正义之剑”,向着她挥砍而去……
【我太擅长表演,表情淡漠反倒有催泪效果。】
锋锐的剑芒仿若是音调的单向升降开关,将所有企图用“惊尖海豚音”来为这场闹剧“高声伴奏”的嗓门尽数扼灭。千言万语皆堵塞在这咽喉之中,被名为“死亡威胁”的沉厚枷锁牢牢禁锢,无可倾诉。
满溢的鲜血溅洒当场,在女人破碎的躯壳之外如涌泉般流淌。绯泊之间,喘息渐停;她攥紧的拳头渐渐脱力,任由那绣球掉落在地,沾染上层层斑斓的血迹……
一、辞
“馗逾賢先生,对于您在出驶剑士任务期间,对未确认魔种身份的人类动用私刑等各项指控,您并不打算否认,对吗?”
“……”
“先生,我在问您话呢。”
对座的女人疑似有些生气地质问着。骨感洁皙的指根轻窕地撩拔起鬈发,万缕碧翠的发丝霎时散开,于微晞之下,透渗出如玉般明淡的色泽;仅由几条交错的亮黑色环扣皮带遮掩,夹于蕾丝乳罩包裹之下的傲人双峰,也伴随着胸腔内激荡愤怒气息颇有韵律地抖动着。数行纵横之姿,便犹如上好的古琴,惹得人不自主得想上前抚摸弹奏。
男人乐此不疲地欣赏着叶子颖恼羞的模样,狡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着其胸下瞄去——一串意义不明的字符围于其肚脐下方,绣于她骨感曼妙的柳腰之间。馗逾賢淡然一笑,没有多想,只当是少男少女们夜下玩闹的乐趣之一。
“这是天生的!别盯着看了你这变态!”
叶子颖满面羞愤地抄起桌旁的文件袋,捂住了腰腹,而馗逾賢却并不会在意这些,仍顺着女子的下半身专注看去——皮制腿环衔上一抹玄青之色,点缀于那肤如羊脂白玉的柔腴腿根之上;形如丹枫的叶状挂缀在侧方徐徐迤颺,衬得那娇羞的美人又多显出了几分艳曳之姿。
“没想到你这辣妹还颇有几分姿色,若是早知道今天来审讯我的不是那几个早就该爆金币的老逼登,我也许会向云涛兄弟借上些现钱,约叶小姐你去喝上一杯,再去开间房共度春宵,岂不痛快?”
“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炎之剑士。”叶子颖近乎是咬牙切齿般磨蹭着口舌,将那憋在嘴边的话语撕扯而出。
“喂喂喂,我可从来没有对外宣传过什么‘吾乃炎之剑士’的谣传,再者,你们剑阁不也从未认同过这层身份吗?”
“……”
叶子颖陌然无声,只是沉默着用那对翠碧的瞳孔,死死地瞪着面前的男人;良久,无神的双眸渐渐泛起了层层浅浅的松花色。她揉了揉略有些酸疼的太阳穴,将审讯桌上那一沓沓的资料理了理,又放回了公文包中。
“你可知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对不起,我想我胜任不了圣剑使的这份工作。”馗逾賢忽然起身,从怀中掏出了三本赤红色的奇幻驾驭书,整整齐齐地摊好并摆在了桌上。
“这些东西,还给你们,就当作是我的辞呈了。”男人一脸释然地向着叶子颖会心一笑,转身扛起了那台被封条紧紧包缠的三尺长匣。
“等等,炎剑你不可以拿走!”
叶子颖本想从桌上侧翻过来一跃而起,以一记高鞭腿奇袭踢出,再瞬势抽剑,以遏制住馗逾賢那拔刃出鞘的动作;殊不知,这却正好着了那流氓的道——繁骛的灌木藤蔓从水泥地上駃烈而出,将叶子颖那正飞扫而来的小腿牢牢缠住。
惊人的力道强行牵扯着她,迫使其避开了馗逾賢那近在咫尺的脑侧,偏离了原本的攻击轨迹……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出乎了叶子颖的预料。她的强袭计划就此彻底落空,同时也给予了馗逾賢充足的反应时间——
凌厉的风声于馗逾賢耳畔呼啸而过,危殆之意须臾间笼罩全身……只见他疾亟出手,动作迅敏如鹰鹗,分毫不差地把住了叶子颖腿下的腕骨部位——兴许是因为抓得过紧,又或者本就是他故意而为之,那对不老实的指根竟悄然探入了女子隐秘的靴口之中……
圆润的足跟之上,飘焉划过一道神秘的弧线,无声无息,宛若一道隐蔽的符文……
“啊!!!!!!”伴随着叶子颖的一声惊豗,手持枪械的协防人员闻声而动,一脚踹飞了审讯室的铁门。可那“犯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纷飞得满地狼藉的各种资料……
翻倒的桌椅之下,叶子颖踉跄地从其中爬起……一张信息单“正巧”贴在她的脑门之上,那显然又是某人的杰作。
“您没事吧,科长?”
叶子颖摇了摇头,却悄然把那张“废纸”攥进在手心中,背过了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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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依旧昏沉,灰暗的云雾不断堆叠,挤兑着摇摇欲坠的落日,仅留那一缕拂晓余晖,刻印在沙沙作响的窗台之下。
工厂的烟囱里涌动着的晦黯的浓雾,冶炼相接的金铁被锤打着,在机械尖锐的嘶吼声中砰砰作响。方圆百里不见一片绿地,显得死气沉沉……
从中走出几个汗流浃背,搭伴回家的工人——他们灰头土脸,蜷缩的皱纹渗溢着沙土,爬满粗糙的面皮;肮脏到发油的破旧制服久未换洗,烂布补丁布满全身。仅剩那被烧掉了半块的厂徽,是唯一能辨认出他们身份的象征;佝偻的身体剧烈地咳嗽着,好似连抱怨的力气都于这高压之下消散殆尽。
他们路过有些坑坑洼洼的油黑马路,凝望着对边锈迹斑斑的栏杆之下,所包围着的那片和周遭的灰暗世界略有不同的老旧房屋……工人们扯着老烟腔,勉强骂了两句只有他们当地人才懂的“黑话”,这才扬长而去。
出租屋内的氛围也并不如叶子颖所想的那般和谐。焦急忙慌的女声不断在屋中传出,一直持续到她被请进屋内;叶子颖皱着眉头,神色凝重的盯着桌上被揉得皱皱巴巴纸张。
女主人并不与照片上所显示的那么老实……或者说……普通?她的脸型偏圆,黑框眼镜背后麻木飘忽的眼睛甚至让人产生照片聚焦不清的错觉。
但是现在的她,脱去镜框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光彩,就连人都变得漂亮了几分,简直就像是……被夺舍了一般。
“不对不对,无论怎么说大致看起来还是同一个人,只是气质确实有些差距……”叶子颖很快便打消了自己的顾虑。与其相信那些怪力乱神,她更愿意承认那女人或许本身就是个美人坯子,只是缺乏打扮。
“叶女士?你怎么了?”兴许是疑惑于面前之人为何一直呆呆地凝视着自己,沈怡率先开口,打断了这尴尬的“无声交流”。
“啊,抱歉……只是看您似乎比照片上的气色好上了不少,之前是生过什么重病吗?”叶子颖这拙劣的借口一说完,便马上感觉到了后悔,就差没问候人家是不是嗑虚了。
“嗯哼,整日地待在这种嘈杂又乌烟瘴气的环境里,精神萎靡也是十分正常的事吧?”说着,沈怡下意识地扭头望向了窗外的阴霾,向叶子颖反问道。
叶子颖勉强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这片地本身是政府划出来的一片开发区,用于建设所谓的“新时代特色城区”,但碍于种种因素,最终还是烂了尾;现在好不容易能搬出来供人居住,按上头的话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而叶子颖自己作为政府要员,自然也是难逃一顿阴阳怪气的数落。
“真是承蒙厚爱,没想到XJP(政府名,全称为Xanadu of Jailing Pacifist)的人还能来亲自拜访,关照我们这些底层人民。”
“还好我过几天就要与丈夫完婚,亲家那边允诺我说,会带我离开篝城,去别的城市生活。”
沈怡依旧微笑地正坐在那二手的老旧沙发上,平淡的话语字字戳心,叶子颖终究是没能“蚌得住”,向其表明了真实来意。
“其实,我并非是政府的直系人员。”叶子颖从胸缝中掏出证件,满脸严肃。
“我是剑阁的人。”
沈怡的瞳孔之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这点小细节,也自然被刑讯部冠有“碧翠の魔女”之称的叶科长尽收眼底。
“好古早的词汇啊,似乎很久没有听到过了。”沈怡有意无意地感叹着,对面的叶子颖并没有反驳她,似乎也默认了剑阁没落的事实。
两人的谈话并未持续多久,叶子颖便起身准备离去,一方面或许是源于她实在讨厌这压抑的气氛,另一方面则是……
“叶科长,那我便不送了。”沈怡坐在沙发上,背对着正蹲在门口换鞋的叶子颖,冷冷地奉上了一道“逐客令”。
“别那么急嘛,沈小姐,咱这是靴子,难穿上去也正常。”
微红的足跟踏上半裸的外环鞋底,两相挤压之间,给那肌理间的粉白之中又染上了一片旖旎;交错的缠带将那对尤物半掩入璃色的绣屏之后,正如古人所云那般:“犹抱琵琶半遮面”,才显得更为醉人。她站起身,金属制的鞋头、鞋跟轻轻点在有些潮湿松动的木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余韵,诡异地回荡在玄关,久不散去。
沈怡仍呆坐在沙发上,不为所动……
“感谢您的配合,沈怡女士。”
“为什么?”沈怡低沉的声线中带着些许颤动,或是心虚,又或是别的什么。
“实不相瞒,这双靴子也是政府下发的侦查设备之一,只需久置在一处十五分钟,通过敲击鞋跟发出特殊的魔戒音波,便可判断出四周,乃至方圆百米以内是否有魔种。”
“当然,这些信息我也要送给保卫科查证,由专业人员来判断,保证给沈女士您一个公正的判决。”
叶子颖静静站在玄关门口,背对着客室里那张“无人”的沙发,就那样一字一句,慢慢地,将她方才这些小动作的缘由一一列举、展示。
她能感觉到沈怡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手里似乎还握着什么“并不妙”的重物;叶子颖没有回头,只是默默地,用随身的手帕在玄关侧的鞋柜上,轻轻擦拭开来……
“真不巧,来时的路太泥泞,给您家的鞋柜弄脏了。”纤纤玉手掠过柜面,灰黑的尘土随之散去,留露出陈旧的血渍。
“沈小姐,您以前受过伤吗?”
“以前学过点武艺,略懂些拳脚,刚搬来时带了沙袋来,没地放,放在玄关不小心磕着了,索性便不练了。”
沈怡说的确实不错,被踢得破漏不堪的沙袋正斜靠在鞋柜旁,只是里面似乎还装了些别的东西;柜上还摆着一双习武穿的防滑练功鞋——白色的外皮早已被侵蚀的不成样子,黄色的胶底也犹如被烟熏了般呈现出老旧的蜡黄色。
叶子颖勾起后侧的鞋带子,单指一提,将那双“老古董”拎了起来,细细端详着——仅仅是略微靠近面部,便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酸涩气息,在鼻息之间渲染、熏陶……
“练武常出汗,又捂脚,因此有了汗脚的毛病,还请见谅。”沈怡冷声着,继续解释道,面色已然铁青。
此话说的其实也不错,室内闷热,沈怡又踩着绵拖,先不说那红的跟快熟透了般的足底,究竟有多长久地捂在绒毛里;仅是刚刚到玄关来,脱下鞋,踩上阶梯的功夫,便已在那木阶上留下两只浅浅的宽大足印。闷热的雾气顺着那条条修长的足底画迹,萦绕于浮空之中;若是这时候有他人在场,即使是抛去身材等因素,这等令人血脉喷薄的场景,对于任何一位男性足控来说,都是勾魂摄魄,无法抗拒的。
但可惜,叶子颖是女生,还是个假小子。
“一双破鞋子,没什么好看的。”叶子颖淡然一笑,也不知是否在嘲笑沈怡的那双大汗脚;说罢,便将那练功鞋放回原位,手指却偷偷伸入鞋窝中探去,湿热的余温以及如浆糊般的黏稠感从她敏锐的指尖探寻而来——显然,这双是新穿过的。
“你家鞋柜,还蛮大的。”
……
叶子颖早已离去。沈怡仍然站在玄关处,赤裸着双足,无言地凝视着门上幽黑而深邃的猫眼。
恰在此时,“沙袋”忽得支撑不住,径直倒在了沈怡脚边;他如条肉虫般蜷缩着,不断地贴向其“主人”的足弓侧,时不时还发出些许虚弱的呜咽声,不合时宜的呜咽声……
“主人,主人,她走了吗?贱狗可以去了吗?我都快要憋死了……”微弱的话音之中夹杂着恐惧与渴望,还有不知死期将至的愚蠢与可悲。
“你就那么想要吗……”
昏黄的日暮下,枯萎的玫瑰花瓣顺着猩红的绯泊飘向远方,渗溢进地板的夹缝之中,蔓延在狭小的出租屋之中……
血腥的气息不断弥漫,大号鞋柜中的“待宰羔羊”也终究是忍不住敲击木板,触发了响动,惊扰了他的未婚妻。
沾染着鲜血的脚掌缓缓提起,向着柜面踏去……刚刚她才“嘎嘣脆”地踩爆了一只贱狗的脑袋,倒也不介意让这世界的贱狗多脑袋开花一只。
踮起的足尖纡徐落在鞋柜之上,沈怡使劲拧动着前掌,一边擦拭着血迹,一边安抚着柜中的人儿……
“老公~你放心,我不会就这样杀掉你的。”沈怡一边将散落的花瓣黏着鲜血,粘在柜侧,“粉饰”着她的丈夫,一边温柔地耳语着。
“你的利用价值,妾身我可还没榨干净呢~你说,对吧?”沈怡站起身,直视着玄关的猫眼,背后捉着一柄花束般的巨大铜锤,饶有兴趣地发问道。
……
叶子颖斜靠在门外,没有回答。这里的隔音并不算好,门内的动静,她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她默默地走下楼,楼道里很暗,微弱的声控灯连扶梯把手上的蜘蛛网都照不清楚。石灰砖堆叠的楼梯使得她每踩一步,阶面便会摇摇晃晃地嘎吱作响;这些由政府“拆东墙”后给居民分配的房子都是这副德性。即便如此,也仍会有像沈怡这般的穷苦人来租房入住,了此一生。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巷子里碎碎的万民伞声总让人熟悉又陌生。不知是不是叶子颖自己的错觉,一路上来,总是有一种清冷而又迷离的“咿呀”吟唱在呼唤着自己,呼唉着世人,向着遮黑十载的天上看去——更迭了朝代,当年的明月换拨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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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惑
“呐,我说你不会真的不回剑阁上班了吧?”
天空中阴抑的乌云簇拥在一起,冰冷的雨滴好似拧挤而出,拍打在“咚飘”咖啡厅前,那把鲜艳的五色伞上。
伞下的阴影遮掩着男人俊朗的面庞,迷人的淡香,飘溢在他整洁的黑白礼服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神色焦灼的中性女人,将其请进了咖啡厅内。
“虞小姐,这样会着凉的哦。”
被称作虞小姐的女人慵懒地倚靠在吧台边,身上的纯白色衬衣早已被雨水浸透,淡青色的狼尾发丝乱七八糟地粘着在衣服的后领以及她的脸侧,顺着锁骨而下遮挡在乳尖的那嫣红一点上,在朦胧中若隐若现;她有些疲惫地脱下皮夹外套,蒙上雾气的金框眼镜在她手中被反复地摩挲,摆弄。
馗逾賢无奈地耸了耸肩,也不多作提醒,只是随手向店里的老板要了两杯热茶。
挂着“五色田”领牌的老板缓缓将茶水从吧台下端出,递到了虞的面前。女子见状,重新戴上了那镶嵌着金边的眼镜,垂下美眸——透过那冒着沸气的茶水,白瓷杯中却倒映出另一个青发少年的身影。
虞惊恐地向后退去,伴随着瓷器清脆的破碎声,清澈的水流混夹着茶叶从倒斜的杯中淌溢而出,五色田则默默地将盛放有另一杯热茶的托盘放下,提起了拖把,向着地面上的那一片狼籍扫去。
“你别说,你这照妖镜还挺好使的哈,只是对上这次的魔种,恐怕就有些棘手难办了。”馗逾賢提起杯柄,轻轻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他淡然地抛出了“魔种”这个话题,丝毫不顾及身边的“普通人”老板;老板也似是早已习以为常,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翻看着一本名为《全力全开》的漫画书。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乱动我做的魔导器!”虞鼓着嘴,气恼地从男人手中抢过那面被称作“照妖镜”的器具。
“好好好,下次保证不动。”馗逾賢举起双手投降道。
“上次交代给你的东西,制作好了吗?”
“我解析了你第一次召唤时,炎剑上残余的火焰,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虞从衬衫袋中掏出一个似银制打火机般的物件,放在了吧台上,交予男人。
馗逾賢打开火机,一株拇指般大小的绛赤焰苗曶霍显现,于空中燔燃翕歘。他手持着火机,向着虞的双瞳照去,丝丝青影渐渐于眼眸中浮现……
“果然是‘魚’……不愧是虞啊,这样也便够了。”男人会心一笑,向她递出一张夹着纸条的支票。
“这是上次的费用,还有下次的任务地点。”
“喂,我说你小子都不在剑阁出来单干了,还老来吩咐我干吗?不是牢弟,你有啥实力啊?你有什么资格……”
“两千万。”馗逾賢淡淡地说出三个字,又默默地抿了一口热茶,淡然地欣赏着怀中,已然贴在自己胸口发嗲的当代“奥楚蔑洛夫”。
[这世间所有的事物都在变化,但似乎我只要还有这铜臭之物,你就永远会站在我这一边……该怎么说呢?还挺让人安心的,对吧?]
于馗逾賢而言,从他口中脱出的只不过是轻飘飘的几位数字罢了。而对眼下的这位财迷小姐来说——三个字,却如同从空中突现的三块巨石,气势磅礴,宛若巍峨山河,从九天之上飞落而下,撼碎大地,撕裂苍穹,将咖啡厅内本就稀薄的光线尽数殄熄。
良久,舞跃的火苗再度于黑暗中燃起。男人轻巧的指尖仍在反复拨弄、把玩着那只令其爱不释手的火机;身后则舒适地享受着女子诱人的足枕,显得极为惬意。
旖旎微光于那双尤物的足底下透出,稀薄的雾气略感湿热,伴随着男人的喘息从缝隙中弥出——他将脸深深埋进那团粉嫩的软肉之中,虞也相当配合地依顺着男人的节奏,轻柔地将脚丫浅浅搭向鼻翼双侧,温和似调笑般地揉搓、拍打着男人粗糙的面颊。修长的足趾缓缓伸展,那暗下的薰馥便如同淡淡细绵般飘入口鼻。随着吐吸浸润,这双足底也变得细腻软滑、丰腴厚实、红润潮湿,如若一个刚尽完事后,淫诞未干,捧着潮红的脸蛋,显出万般娇羞的小姑娘,惹人垂怜;可若要贪食地再吸吮上几口,便会彻底沉溺在脚掌下的温柔乡之中,无法自拔……
“不过似乎还没到该享受的时候,该去做正事了。”馗逾賢勾起嘴角,食指一弹,伴随着机帽“咔嚓、啪嗒”地应声落下,炽热的火苗四散而熄,囿于夜,止于声。
时易瞬息,XJP保卫科内却仍闪耀着荧光屏刺眼的白光……
叶子颖颤抖的手紧握着鼠标,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着电脑上显示的数据报告。
“头儿,除了身体素质以外的其他数据,包括魔力检测,气息判定都与人类有异,但是终端最后的判定依旧是……”一旁的负责人抱着平板向叶子颖解释着,这种人类与魔种的特征同时出现在一人身上的特例以前从未有过。
“沈怡,是人类吗?”
“这下可就麻烦了,若是不能判定其魔种的身份,就拿不到XJP批下的法令,无法对其进行审判。即便有她杀人以及非法囚禁的证据,恐怕最多也只能派机动部队上……”
“这不是胡闹吗?”叶子颖倍感头痛,指尖不断地揉搓着额顶的太阳穴,但压力似乎完全没有得到缓解。
“算了,这件事交给我去做吧。”
“诶!头儿,等等!未经允许擅自行动可是违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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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破
“您好!欢迎光临~是已经预约过了的沈女士和刘先生吗?请问这边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前台小姐异常热情地迎上前,帮沈怡接过行李箱;沈怡愣愣地望着前边——那两手提着箱子,嘴里还叼着几大包衣物的前台妹,就那般健步如飞地爬上了酒店前的十八层阶梯。熟悉的苍青色挑染狼尾随着风似芦苇般飘荡……
“我和先生在这里订了婚宴,过几天就要办酒了,因此想提前住进来看看环境。”
“原来是这样,那就祝您和先生早生贵子咯~沈女士,这是您的房卡,11楼,4514号房,请收好!有什么事拨打我前台小虞就好~”
虞眯着眼,展露出服务行业特有的职业假笑;摇头晃脑,呰牙咧嘴,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地向着沈怡递上了房卡……
弯腰的瞬间,虞用余光瞄向了站在沈怡身后,那个“拘促不安”的男人——双腿以一种近乎扭曲的方式呈现出“内八字”的半蹲,或许并不是他自己想以这般滑稽的模样出镜,只是沈怡的手一刻不停地在他透过裤拉链,随即裸露而出的卵蛋上搔挠弹抖着;勃起的本能被锅盖锁牢牢限制住,两颗卵丸被细绳勒到早已红肿发紫,一条锁链从绳结处连出,牵在沈怡的手中。而男人只能借着假帮妻子拎包之由,尽力地遮住自己下身的丑相。
“内个,先生,您的裤拉链开了……”
周遭的空气顿时如被抽空了般,让大堂内陷入了寂静。虞假装漫不经心的点出,也让男人有了片刻的喘息时间,他连忙将锁套、绳链一同塞进裤裆,接过妻子手中的房卡,慌促地向着电梯口走去。
沈怡冷眸微垂,溷浊的瞳瞯中蠁曶闪过几丝不悦……凶欲无法遏抑,怫戾不尽恢彉。
愠恚之意于眼中飘袅氤氲,煽惑着她向那位前台小妹投去了“愤恨”的一眼——茫惚间,以魔语所表述的威胁语段倏忽遶萦于脑颏,时而渺渺迴盪,时而瞽瞆毕振,令人不寒而栗,怵悸不已……
暴彊的意念之力几乎要将虞的整个的大脑震碎。如蚁钻食般的疼痛让周遭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就在虞快要被震得晕厥跪地之际,沈怡猛地扶住了她的身子……
霎时间,异状解除,虞顿时抬头,紧紧盯着面前搀扶着自己的冷艳女人。
[这种程度的念力波动,修为至少在大妖之上。]
“小姐,酒店事务繁多,可别累坏了身子。”
大堂内人多眼杂,虞并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沉静地望着沈怡……任由她甩下这么一句叫謼的话后,便蓦然转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酒店大堂。
……
子时,乃魔种阴气最盛的时间段。待到这大堂内人影散尽,虞闪身出现在电梯口前,娴熟地从袖口抽出金丝眼镜;阴冷的邪祟之气使得其上都染上了一层謭薄的冷雾,虞缓缓擦拭着镜片,透过镜子,她所看到的是——
凄怆骇怖的绯红玫瑰卷席着荆棘,化作坚韧的藤条,如汹茫般鯈怳渗透在整个狭小的电梯间……
布满棘蔓的梯门,迂缓地向着两侧展开,随发出金属与血肉之间挤压、摩擦,随之压断的崩裂声,惹人悲悸。
虞踮起脚尖,踏了进去。望着被损毁的只剩一个按键的电梯操作台,虞犹豫着悬起手指,任由它游行于其余楼层之中,寻觅着幸存着完好的键位,直至它最终放弃,无奈地落在了11楼的按键之上;梯室内猛然一震,抖得虞被迫跌坐在地。顶部的盖板瞬间被不知从何处的袭来的藤条掀飞,暴露出由四条镺绳吊挂着四角的诡异结构,摇摇晃晃地将虞缓缓送上高层。
“您好?客房服务~”
虞摸着黑,轻轻敲响了4514号房间的门。可当她的指节刚一碰上房门,松动的门夹便向着内侧不受控地缓慢倒去。
窗台正打开着,黑夜的幕布之上,星斗点笔落墨——其笔势似奇峰突起,或如藕断丝连,时而又推笔宕开,明缓喑紧。习习灵风,轻轻吹拂着檐角的绯红丝缎,高扬飘逸,迎风舞动;床头昏黄暖人的夜灯还亮着,床铺上却一丝未动,就连安置在对侧的真皮沙发也未留有一丝坐印……
虞跨过沙发,额前伸过窗台,向下方纵目流眄……零落的碎花,迷濛飘忽,如梦似幻,裹挟着赤红的绸布,垂直落下。
“从这里逃走了么……”虞喃喃地念叨着,又向楼下反复看了几眼,确认其彻底逃走之后,这才长吁一口气,对着脖颈下的环形金色首饰——微型通讯魔导器,轻声低吟着:“目标对象已丢失视野范围,现无法确认其方位,故暂不做追踪……”
话音未落,嫣红的薄纱不知何时已悄然缠上了虞的脖颈,圈圈缠绕,抵上粉唇;绵延绳丝随后拧上双臂,用力向后方扯去,正巧使其坐倒在沙发上,双手向后仰去,被红布紧紧包裹。
女人赤裸着胴体,一身媚骨宛若天成,灼热如赤焰一般的下身,随着折菱细腰的缓慢伏下,轻轻压盖在虞的身上;沈怡锋锐的蔻丹指尖点在她的脖颈之间,拧在喉间的纱布不断地向后扯去。鼻腔下的呼吸短促喷薄,恐惧的气息在镜片上绵延荡漾,沈怡魔种化后扭曲的身形也随着那层层波澜涟漪,逐渐模糊不清;她勾指挑开那令人不悦的金框现形镜,娇花映水般的美艳造型,便重新呈现在了虞的面前。
她眼波盈盈,摄魂的双眸都笑成了月牙儿,两弯罥烟翠羽却似蹙非蹙,俯视着身下被绸缎五花大绑的人儿;巧笑倩兮 ,厚重的双峰软塌塌地压向虞拼命躲闪的脸侧,直到那淫靡乳香将身下之人熏得五迷三道,才开始步步往下挪移。取而代之的则是那抹纤薄的绯唇,出其不意地袭向虞的檀口,唇齿间弥散的魅雾将封锁着口鼻的布段消融,毫无防备的粉唇被轻易而又无情地撬开——香腮酡红,狭小口腔内香涎密布,无处可躲的丁香小舌逐渐被那“水蛇”般的入侵者裹挟,陷入甜蜜的无底深渊……
“真是个出乎意料的笨蛋啊,你不会以为,对上你这种量级的家伙,我还用得着逃跑吧?”
良久,双唇分离,沈怡也已换好了衣物示人;虞瘫坐在沙发上,仅靠着最后一点残余的气力支撑着她不从沙发上滑落……
“你……究竟…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只不过是想让虞小姐你安分点罢了。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毕竟你背后的那个臭男人还是挺让人忌惮的,留着你作人质,兴许还能在他手下捡回几次小命……”沈怡在对侧的床边坐下,手举着酒杯,摇晃着那绯红色的浊液,满脸惬意与不屑地对上了虞倔强的眼神。
晚风微拂帘幕,月光无言地穿透在床檐下;浅薄宽大的睡袍轻柔地贴合上女人清癯的锁骨,在其下方却是拥雪成峰,几乎能将那层薄衣撑破。激凸的曲线分明地勾勒着那玉山高处,“白雾”朦胧,娇羞地遮掩住乳尖;羊脂白玉般的腿根微漏于裙叉之下,脂凝暗香,粉光若腻。再往下,一只薄布拖鞋挂缀其上,并未与脚掌完美贴合,而是任由微翘的趾尖顶着它于浮空中缓慢摇曳,不时将那宽大厚软的白玉足底展露,让闷于足下空隙的淡淡淫香于一丝一息之间抖漏在外,惹得人欲火焚身,颇有上前去揭开鞋底,捧足吸吮之念。
“哼,失去光辉的炎之剑士Saber,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也臣服在我的脚下。”
酒杯落下,任由那激荡的绯泊混夹着玻璃碴沾染上衣物,沈怡也并未过多在意。浮溅的红酒汁液顺着她微施粉泽的脸侧滑落,娇俏而又灵活的舌尖贪婪地拾下了那仅存的几滴佳酿,而饮完酒之后,自然也该上正餐了;明眸善睐,靥辅承权,娉婷之身再次于虞身旁款款落落,狞笑着把住了她似柔弱无骨的双臂——
属于前台制服的黑色外套随身滑落,单薄的内衬也被其粗暴地扒开,正欲反抗的双手则被沈怡用腕部轻而易举地扳住,压向沙发后沿;
“呼~”温热的吐吸轻柔地拍打着耳垂与那因羞耻而涨红的小脸蛋。成熟女性独有的气息,犹如纠缠不清地藤蔓般爬上耳侧,与那敏感的耳窝亲昵缠绵;沈怡纤细清瘦的手指也趁此时点上虞那裸露在外的媚粉腋肉,轻轻一撩,便惊起那丝丝荡漾的波纹……
“没想到虞小姐这种‘久经沙场’老练女子也会如此敏感。嚯?只是被轻轻捏了几下腋窝下的痒痒肉,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了吗?如此失态的样子,可不像是大名鼎鼎的魔导士啊,虞小姐。”
“啊啊啊啊啊~啊呃——你……怎么会知道……”
“啊啦啊啦~你的身份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哦。嗯?怎么憋痒都给这小嘴憋出浪叫了?叫得这么又骚又销魂,莫不是还想要些更刺激的?”
正说着,方才还在腋下婆娑起舞,勾勒着翥凤翔鸾的曳雾细指,便于那“不经意”间向着乳侧滑去……轻刮着那对软弹有劲的春盎双峰,享受着那傲耸鼓翘的肉感,更是不时地用两指夹下那扭动着妄欲逃脱的两粒粉苞——拧、弹、搔、刮、捏,时重时轻,虽毫无章法,却也逗得那人儿应付不得,有心无计。
“啊啊啊啊!不,不要弹那里嗯啊嘻嘻嘻别搔乳头……”
“似乎虞小姐并不是很能接受胸部这个部位呢~那不如,我们来换个部位?”
颀长的双腿被沈怡只手捏着腕处并起,捧于怀中;“没想到虞小姐不仅长得标致,身材好,就连脚也生得这么秀气丰腴,光论这点还挺让人嫉妒的呢~另外,你知道吗?脚丫越大的人,脚底上的痒痒肉也就越多哦~”
“希望你不会后悔自己生了这么一双大脚。”
令虞没有想到的是,沈怡并没有急着对自己的双足下手,反而是随手一甩;披罗衣,扬轻袿,翳修袖,徙倚彷徨间竟是已戴金翠,缀明珠,瑰姿艳逸,璀粲耀人。
“没空陪你这臭丫头在这胡闹了,若不然我那饥渴的夫君可要等急咯~”沈怡一手拎着两只高跟鞋,一手拍了拍虞余诞渗溢的嘴角,脚上还踩着酒店自带的那双薄布拖鞋未来得及换下,似乎真的迫不及待的欲就此离去。
“呃啊,不许……不许走……”虞跌跪到地上,颤抖的手艰难地死按着地面,支撑着勉强还能活动的上身,一点又一点地挪向沈怡脚边,抱住小腿,将其缠住。
“唉呀,又来了……”沈怡烦闷地搔了搔头“你们这些圣剑使还有魔导士就是这一点最令我感到恶心!怎么?又想要说那种‘绝不会再让你对任何一个人类下手’之类的话了么?”
沈怡并未留情,另一只没被虞抱住的小腿毫不犹豫地向着她鞭踢而去。趁机从虞放松的臂膀之间扭抽出来的足掌,也瞬势踩在了那已留了道青痕的精俏脸庞上,压迫着她再次半跪在地上,仰面朝向沈怡的赤足,将虞再次制住。
硕大的脚板沉沉地压向虞的面庞,坠于其口鼻之上。闷于足掌之下的如玉鼻端几近变形,只能被迫焦躁地在那足弓下余留不多的缝隙间乱撞碰壁;纤薄的上下两唇大张大合,依仗着鼻翼的收缩不停地嗅吸,探寻着丝丝新鲜空气,却也无奈地将那酸涩淫香尽数揽入鼻腔。可越是呼吸,便越会感到一种莫名的饥渴,就仿佛不再是被那双大脚压着,而是自己主动寻着那足下的淫香,拱动着赤裸的身子,如婴儿吸食奶乳般贪婪地吸吮着沈怡的足香。
“哎呀~虞小姐,您可悠着点,这么大口地吸,若是与我家那废人一般被足香熏得神志不清,变成了只会上贡财物的弱智废物,小女子我可担待不起。可惜了我急着去与丈夫行些难言之事,不过看在这双‘又臭又酸’的大汗脚,难得这么受虞小姐您喜欢,我便也勉为其难给您留下个礼物作替代品,留作纪念哦~”
……
“嚯呐~对,没错,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地把虞小姐最痴迷的脚丫收回去,再换上同样沾染了足香的拖鞋~嗯嗯,很好呦,就是这样——把鞋窝慢慢地扣上去~呐,看在虞小姐吸得这么专注的份上,我也就不多叨扰咯?要加油哦,虞小姐~哦对了,出去时要记得关灯哦,房卡也麻烦你帮我一并交上去吧,当然,前提是您还有余力挣脱出去的话……”沈怡一边说着,一边向着仍跪在地上的虞示以“诚挚”的微笑,她拿出从虞的衬衣之下搜出的剑阁令牌,朝虞脸前晃了又晃,像是在炫耀战利品一般……
“那么,再见了,或者说……永别了,虞小姐。”
伴随着“咔嚓”一声,语尽音落,房门也被沈怡颇有礼貌地合上。漫长的夜,距离天亮不知还有多久,没有人会注意到在这间并不起眼的客房内,还有一名赤身裸体的女子正经受着非人的折磨。只见她两手青筋崩起,满面抗拒地捧着那只诱人的、散发着浓郁气息的薄布拖鞋,无法反抗地将其死死地扣在了自己的口鼻之上;她的表情既享受又狰狞,像是在与什么不存在的东西缠斗,做着无端的欲望之争。
胸前呼之欲出的两端被一套奇特的卡扣锁死,白面团般柔软的两球颤颤巍巍地从板上两洞中脱出,又被上下两根粗木夹紧紧钳死;充血,泛红,黑肿……须臾间,两粒花苞便如凝夜紫,染上了厚厚的一层胭脂。
她深蹲于地,仅用那薄弱的足尖点着地面冰冷的瓷砖,将足心上的软肉完美展露。而在其身后,则是一排由沈怡精心饲养的“小可爱”……当然,或许虞本人并不会认为那些张牙舞爪,如成精了般挥舞着触手的盆栽十分可爱,而她也在此刻开始理解,为什么沈怡会说出那句话了——“希望你不会后悔自己生了这么一双大脚。”
如若有可能,她希望自己永远都不会理解那句话的真实含义。
“呜呜唔!呜啊啊啊啊噢!嗯嗯啊啊啊啊啊啊!”悲凄婉转的惨叫犹如杜鹃啼血、蚀骨浪吟,哀转久绝,响彻在寂寥无人的夜……被沈怡胡乱揉推的丝袜团卡在虞的喉间,饱含酸涩的袜尖却又那么恰好地压上舌根;干燥,粗糙,久未清洗的劣质丝感包裹着腥臭的浊液,于那口腔中翻搅腾云;胃里已是排山倒海,任由那添撒上“恶心、上瘾还有背德”的佐料吸食进味蕾,品尝着人间最真实的快感——那一刻,精移神骇,忽焉思散,虞只觉自己离那真正的高潮就仅差那最后一步,临门一脚……
“噔……”熟悉的妩媚身影从窗台翻下,高跟鞋点着瓷地板,扭得摇曳生姿,演奏出“噔噔噔”音律;秾纤媚态,竦轻驱,摄魂魄……
“差点忘记了,还有这个~”沈怡手里捏着一根棒状的物件,上面疑似还残余着上一任被使用者的些许淫浊……
“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丹穴被胶状物粗暴地填满。心底仅留的一点空缺,也在那时,伴随着高潮那无与伦比的快感被一齐抹去;充满破碎的惨叫声中,清脆感与沉闷感间的来回切换竟毫无滞涩。沈怡依旧毫无留恋地离去,只留虞她一人跪倒在原地,将脸埋入瓷砖,紧贴着;却见那模糊而又嫣粉的面颊上,流下淡淡的两行清泪……
……
黯黪笼罩的房间,时间仿佛失去了流动,寂阒无声地漫延,烁爚星辰寥落,渐染凤眸,娇胴颤袅……
“呼……吓死了,这种时候联系我,幸好那个坏女人走没影了,应该要叫那小子报销工伤的……”
虞扭了扭脖颈,刚被糟蹋过的身子从关节处发出咔嗒咔嗒的磨损声。
“啧,果然用这副身躯的限制还是太大了吗……”
她顺手一捋,将散乱的黛青色长发挽向脑后,随后扯过沙发边上提供客人用的餐巾纸,一股脑儿地擦向自己涕泗纵横的朱唇容裔。
[这下好了,罪也受了,哭也哭了,啥丢人的事情都做了……虽然是为了银子吧,但总感觉觉得越想越亏。]
白炽灯光燀耀烜烈,花洒喷射的细流冲洒在她白皙的脊背上,迸溅的水流声迴盪在浴室中;推拉门的长虹玻璃并没有想象巾那般良好的隐私性,反倒是宛若惑衆一般,将她秾纤绰约的身姿以墨色剪影的形式,投射于屏上。
[这倒也是酒店常会做的小手段。]
虞撩起鬟鬓,明珰珥于垂下,娉婷袅娜,原本藏匿于其中的金饰吊坠因她手部带动的牵引而骤然滑落。在即将落地的时候被虞抬腿用修颀的足趾夹住;挂缀其上的环形华琚正熠爚着黯澹的焱荧。
(有五六分钟了吧,你那出事了吗?怎么这么久才接通?)
“哈呀~来慰问我的吗?别这么凶嘛,我这不是接电话了嘛~嗯,对,那边的情况差不多已经搞明白了,很快就会和你那边同步。接下来就交给你咯~”虞伸出手,将接住的吊坠拿起,悬在了原本用来挂浴球的壁钩上。她旁若无人的对着空气徐言讲着什么,边说着,还不忘往自己身上涂抹那已经被搓成白色泡沫的沐浴露。
(行,那我等你回复。但是你能先解释一下你那边的水声是怎么回事吗?)
“水声?我在洗澡呀。那家伙下手可凶了,咱可是差点被俘虏了呢。现在身上还红一块紫一块的,这些疤痕要是去不掉,都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愿意要我……”
(你这个性别成谜的家伙就算了吧,钱是一次性付完的,没有工伤费什么的。我先说好了, 我可不管你什么几险几金。)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回复,虞捂着嘴轻笑了几声;又似乎是出于什么恶作剧一般的想法,只见她拈起双指,压了压自己的咽嗓,转而发出粗重了的男声:
“性别其实也不重要~如果你有这方面的喜好,我也可以满足你哦~就如你之前所说那般,咳咳,只要有铜臭之物,我就会一直和你站在一边的。好咯,信息同步过去了,你注意查收哦,救~世~主~大~人~”
(喂,不要用我的声线讲那种莫名其妙、玩世不恭的话。)
“干嘛~我还觉得挺惟妙惟肖的说……”
虞一边应声着,一边推开了房间的门。标注着4514号的房卡依旧在电匣上插着,她没有关灯;清瘦的身影就那样消逝在了夜色之下,只留下了一副破碎的乳夹,还有一根棒状的胶体。在月光的映射下,与其顶部黏稠的部分遥相辉映;晶莹剔透的光泽,不知是在预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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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襲
“街上漂浮着的三菱形大屏幕总是令我感到不安,机械化的智能语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人们——‘注意保暖’,‘雨天小心地滑’,又或是别的什么……总有些人会讨厌它们的存在吧?坚信着人类是不会被经验主义,修正主义,形式主义的任何教条所驯化的……”
[剑阁下发的腕部通讯器还在给馗逾賢下发着消息指令,他随手摘下,将那烦人的玩意儿丢下臭水沟。周遭繁杂的信息使他下意识地走下涵洞,试图躲避大屏幕这种照例的每日传教……]
“炎之圣剑使Saber,请尽快于明日辰时之前赶往庐山开会,同时会议上,我们也会对你的行为有一个公正的判决。”
“你在干什么呢,馗逾賢?我们都已经到了,你在哪……”
[名为云涛的联系人所发的未读消息还在通讯器上不停地刷着屏。]
……
“今夜的‘Xanadu of Jailing Pacifist’依旧和平……我们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天,凶恶的入侵者‘魔种’被我们伟大的战士们打退出境,长达千年之久的浩劫就此终结,‘魔种反动派’试图吞灭人类世界的阴谋也被彻底粉碎。在此期间,我们的人民军队‘Xanadu of Justice Pacific’依旧在艰苦卓绝地拼搏、战斗,打击‘魔种’的残余势力,保卫着我们的安全,为世界的和平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在执政党‘真理之剑’的英明领导下,我们实现了全面脱贫,全民小康。让我们相信,XJP政府会带领人类走向一个全新的纪元。”
“这样类似的冰冷的劝告不知是从何时冒出来,它似乎将XJP置于一个至高信仰的位置,不可被怀疑,不可被反驳……”
“可事实上呢?看呐看呐,这些可怜的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瑟瑟发抖地聚集在这为数不多可以抵抗风寒的洞中,一直到他们冻僵的尸体腐烂发臭,招来各类魔种亡灵的蚕食……不过,只要他们都死掉就不算影响市容市貌了吧?”
[赫然紫气,飞炎红茫,琉璃玉匣色如雪;黯然精光,片甲青鳞,错镂碧环柄映月。零落飘沦,形似龙泉,其名虞渊。]
“魔种依旧毫无悬念地被斩杀,今天也是什么也没有保护到的一天……”
[流浪者的尸体被整整齐齐地并排列在道路旁,朽木缠绳制成的十字碑静静地立在他们中央;火机的金属盖帽落下,只见他们的身体灼烧着,嗞嗞作响;属于孤独的吟诵还在夜色下空灵回荡,却仍盖不过它口中歌颂的和平与希望。]
……
“喂!馗逾賢前辈——”
远方少女稚嫩的呼喊声将男人从彷徨中拉回,馗逾賢低头看着满手的血污愣了愣神,随后毫不吝啬地将其尽数抹在了自己的黑大衣上。
“是东方家的丫头啊……”馗逾賢回头望去,喃喃地念叨着,停住了脚步。
“不!不…不好了,出大事了!”少女满脸焦急地跑到馗逾賢跟前,双手撑在膝盖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她扒着馗逾賢的裤腿,半蹲在其身旁,涨红的面庞因喘息而显得更为娇艳,却又因接连地呛咳而变得有些扭曲。她的声音几乎完全淹没在这喘息声之中,根本无法说出完整的话语。
看到她如此难受,馗逾賢只得从口袋中取出酒壶递给她——希望这点酒水能够为她带来一丝舒缓,使她能够暂时摆脱肺腔内的燥热之感。(并不)
“呜哇!呸!这,这什么啊喂,都什么时候了前辈你还跟我开玩笑!”
“现在清醒了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剑阁,剑阁那边……”
“怎么会那样?云涛他们人呢……”话到此处,馗逾賢好像突然回想起了什么信息。
“今天所有的剑士以及四贤神都被XJP召集去庐山开会了。哦,好像其中有一项议题还有提到前辈你诶……”
“糟了,中计了……”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少有地拧挤出了如“颦眉蹙頞”般不安的情态,眉宇间的神色也越发黯淡、凝重。
“看来他们这下是想置我于死地咯……”
“前辈?你在说什么……什么中计了?”
话未尽,男人无名指上的藤形戒指又甚是不合时宜地,闪烁起了异色的光芒……
〈賢,魚那边好像出了点什么状况。〉
“芄梓,下次不要擅自帮我与虞联络,尤其是她在执行任务的时候。”
“……那边的情况差不多已经搞明白了,很快就会和你那边同步。接下来就交给你咯~”虞的声音隔空传来。
“果然是祭祀仪式的一种吗?”馗逾賢正颜厉色道。
“仪式?什么仪式?前辈,你还在嘟囔什么啊?喂!你别急着走啊,我还没跟你说完呢!叶子姐姐也还留在剑阁里呢……”
……
窗外,刺眼的红色警戒灯,破碎的玻璃,血色与那绯光层层映染,令人有些分不清身处现实还是虚幻;短暂的超脱之感使人从紧张的精神状态中剥离而出。伴随着脖颈处微凉的刺痛,看守的警卫们似乎早已预定了死亡的结局,不约而同地应声倒地,温热的赤流在地下涌成绯泊,尸身则沉浮其中,演变成那女人登入剑阁的阶梯,无可自拔……
顷之,苍青的剑刃没入血水之中,染衬着那点点弧光如浆般溥漠划过,翠墨相绣的身影一刹模糊,于那掣影之间飞推而出,剑影流转宛若勾弦,虚实难判。
甩袖间,长剑掷出,凛风袭卷,沈怡倾去腰身,与其错身而过。斜踏壁处,覆以蚺藤訇击,鞭于那剑身之侧;剑落地,叶子颖淡然降下,靴跟轻点柄端,稳稳立于其上。
“你是怎么混进来?剑阁可不会欢迎你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叶子颖率先发话道,言辞刻薄犀利,毫不退让。
“语气别那么生分嘛,叶科长。当初你‘混入’我家的时候,我可没有这般无礼。”
“沈女士,你若执意如此,可休怪我叶某剑下无情了。”
言毕,只见其一跃而下,脚尖微勾,挑起足下剑于浮空之中,落地迸发内力,再接一掌,送劲于剑柄——刹那间,白刃如箭矢般疾驰而出。不料,却被那沈怡依着蛇藤轻而易举地摊开,径直飞向墙面,深深插入其中。
剑已失,由不及叶子颖思考,只得迅速侧翻躲避,寻找一掩体,再伺机用随身枪械掩护射击。
“这是怎么了啊?小叶子~是在与我玩躲猫猫吗?可惜了,今个儿老娘我啊,可没这耐性——”
扭曲,如若凶兽般的畸形躯体,毫无保留地在那狭窄的楼道内进行着无差别打击,而也就在那一瞬间……
“有破绽!”
子弹于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顺着那刁钻的角度,从沈怡的腋下掠过;沈怡正想回头查看,只听得那弹头“铛”的一声,打在了墙侧的剑身之上,回弹往复,正中沈怡面门。
如若昆虫外骨骼般的可怖躯壳随之脱落,“咣咣咣”的重重砸落在地。流溢的血泊之中,只留下那属于沈怡本人的消瘦胴体——经鉴定,沈怡的生命体征,彻底消失。
“呼……总归是结束了。”
叶子颖放下手中的生物能探测仪,长吁一口气……她的身上多少还是被那布满尖刺的藤条打掉了些许皮肉,但仍旧拽着裹尸袋,一瘸一拐地走向了沈怡的尸体,准备收拾残局……
可就在叶子颖准备拔出那柄立于墙面之上的佩剑时,沈怡的手忽而握住了她的脚踝——
不同于尸体冰冷的触感,那只手似乎还留有淡淡的余温……不,用“留有”一词来形容甚至算不得准确,叶子颖几乎能清晰地感受到沈怡正在上涨的体温,灼热的炙烧感所带来痛疼是那么的真切和诡异……
血肉蠕动的黏稠声凄凄流过叶子颖耳畔;悄怆幽邃的女声蓦然响起,如泣如诉……
尽管拥有多年的断案经验以及在“热心民众”的每日魔种检举之下,所被迫开发出来的如同《走近科学》般近乎奇迹的逻辑推理能力,使得她不再轻易去相信任何诸如“起死回生”一类的非常规事件。但在此时此刻,她也不得不承认那个令人惊恐的事实——沈怡的生命体征,正在以常人无法企及的效率极速恢复……
“看来你斩不了我啊……”
顷刻间,战斗再开。叶子颖斩杀沈怡的戏码在这狭小的楼道间里不断重复,直至其力竭倒地。
……
乌墨油染下的青石砖残缺着,铺倒在尘土弥散的地板上,零星的点点灯火也随之倒映着络漠其上……斑驳的光影似流沙昏黄,淌漾在这间并不算得上宽大的“刑房”之中;她碧翠的长发凌乱着,显得那被束缚在躺椅上无可动弹的人儿,也略微有些蓬头垢面——唇侧的几根发丝狼狈地粘黏在她酡红的脸颊上,流落的汗水无言中早已浸透了女子疲惫不堪的胴体,望上去似有几分燥热……
绷紧发力的拳脚在漫长的鏖战之中渐渐地松懈舒展。似乎已是与那扶手处、颈部以及脚腕部特制的封魔锁铐做出了最终的妥协;叶子颖无力地瘫倒在躺椅上,冷眼看着面前这个即将予其施其折磨的妖艳女人。
“怎么样,小叶子?没有想到剑阁地下还会有座这般大的地牢吧?不过看样子似乎你还是更奇怪于——为何明明斩杀了我那么多次,我却依旧能完好无损地站在你跟前。实话告诉你吧,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炎之剑士,没有人可以斩杀得了我哟~我劝你也别挣扎了,这里没有守卫,你想怎样叫唤都行,鉴于这点我便不多费劲,去用袜子堵你的小嘴了~至于什么时候放你走嘛……还是等你们自家人自个儿去发现吧。”
“卑鄙……”
“看你那副呆滞的模样,想来是已经对这里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呢……也罢,那就让我们来玩个游戏好咯~”
素指粉光若腻,遂尔沿着那足心的清浅纹路,踽然勾勒,直至她颀晰的趾尖;莺唇颤涩,忸怩不安。
“呦?嘴唇都在打颤了呢,小叶叽,都这副处境了,又何必隐忍呢?想笑就笑出来嘛~”
缚絷于椅上的她抖搐着,仅是被沈怡的指头抠搔着足心,便笑得如同“花枝招展”般,浪荡不羁。怅怳间,仿若她才是那个应该被惩处的憍淫女子,与那烟视媚行,啻而安矜地抚弄着她脚板的沈怡对比,可谓是泾渭分明。
“游戏的规则是这样的哦,看到你头顶上那个乳白色的罩子了吗,叶叽小姐?那是专门研发出来能控制人类脑波的装置。嘛~虽说我也不知道XJP在剑阁地下存这么多洗脑器具是用来干什么,不过也确实刚好能为我所用一下~那么,叶子颖女士,我已对这套设备做出了些许微调,若是您接下来受不住我这诸如挠痒痒之类的小花招的话……”
“可是会变成我的终身痒奴的哦~”
凭着沈怡的提示,叶子颖下意识地向着自己那略有些负重之感的头顶瞟觑而去——嫣粉色光圈层层叠叠地辉暎着,照耀在叶子颖身上,令她有种说不出口的难受。
“呃……啊啊啊嗯啊!”
沈怡冶笑着摁下了操控台上的启动按钮,奉随着叶子颖突而迸发的一陈阵惊叫声,刑椅操控着那悬于其头顶的臃肿脑罩,正式开始了工作——密密匝匝的刺痛之感向着头顶奔袭而来,犹如群蚁齧蚀,攒环鬐刺,连绵不绝。
{正在进行脑波同频检测,修改策划案为痒奴培训方案B形,执行时间:永远。}
眼皮开始打架,视线逐渐模糊,天旋地转……蜂鸣感、晕眩感、疼痛感,仿佛要在她的脑中爆破而开;
“呐~我说,被挠痒痒肯定是很舒服的对不对?叶叽宝宝肯定最喜欢被大姐姐这样挑逗了~为什么还要反抗呢?嗯哼?是想说作为正义的圣剑使绝对不会被这种下三滥的淫荡手段击溃对吗?可惜哦——姐姐我啊,最清楚你们这些嘴硬脚软的小姑娘的弱点了~鼎鼎大名的圣剑使,搜查科的科长,叶子颖女士,就怕被我们这些坏女人挠痒痒哦~”
“啊啊啊啊啊啊不…不行……才不是!闭嘴!快闭嘴!别再说了唔啊啊啊!必,必…须要,集中…精力……”
每当叶子颖试图反抗挣扎之时,沈怡那亲昵的吐吸与暗示,便于她耳侧悠悠迴转;手指间温柔的爱抚与逗弄,便于她足底捻捻迎动。叶子颖好不容易才汇聚起来的,那一丁点可怜的注意力与微薄的斗志,也随着装置潜移默化的影响,一下一下地——被沈怡用那刚修磨好的新指甲,于那绯红透嫩的足心中央,将其抠刮而去。将那负隅顽抗的倔强,一点一点的剿灭;不屈的使命感被彻底扭曲,改造,取而代之的,则是那完美刻印于心底的痒感,快感,以及奴性。
渐渐地,叶子颖已不再依赖于沈怡那些淫秽的话语。或者说,她已经失去了接收信息的机能;仅留有那机械的冰冷提示音,还于恍惚间萦纡在她的耳畔,根植于叶子颖的脑海之中。
“你是沈怡的挠痒奴隶,你不能违背她的任何意愿与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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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謀
7月2日——兮的会议笔录
[总书记:“你的意思是说,剑阁保卫科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给一窝端了?叶科长现在也下落不明?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点报上来!我要说多少次,魔种的事情马虎不得,为什么就是不听!”
总理:“唉……消消气吧李书记。这事也不能全怪下面的人,你瞧,这个叫沈怡的人老早就被报上来了,可咱们这检察院的人,也没批准他们去捕啊。”
检察长:“老繇,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啊,按你的意思是,这事得赖在我们检察院头上,我们可是严格按照规定办事,不能确定是魔种,就绝对批不了章子,盖不了印!”
人大代表:“诶?我说你们就都没发现这沈怡是沈家的人吗?是不是该找清和谈谈,没准她们自己私下就派人给它办妥了,都不用我们出手。”
政治局常委:“你可拉倒吧,那沈怡是个野种,是最不讨沈家现任家主欢心的崽,她们怎么可能会管……要我说,这事还得赖他们剑阁自己,他们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馗逾賢,我记得他就是篝城的所属代理圣剑使吧,堂堂炎之剑士,一年下来的绩效竟然为0,他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篝城常务副市长:“云涛,我记得这人是你亲自提拔上来的吧,你总得有个解释吧?刚好大会的章程里本来也有关于他的讨论,不如你就借此机会说两句吧?”
云涛:“……我相信馗逾賢的能力,他是当代最为出色的剑士,在体能检测中,他几乎打破了每一项纪录,也只有他才能拔出炎剑。我认为,他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主席:“好了……各位不要再吵了,我们来这庐山是来开会的,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斗嘴的。”
四贤神:“主席,既然连您都发话了……可吾等实在是惧怕炎剑的这股力量会衍变得不可控啊,千年前的那位大人就是被它给……”
未知人员:“您多虑了,贤神大人。不过若是那等庞大的力量真的不能为我们所用的话……也是时候该让那位年轻气盛的炎之剑士明了一下,自己的屁股该占哪边了……”
主席:“奇策兄,你可有良计?”
会议目的:利用司法机关与舆论手段控制炎之剑士。
暂未发现目标人物下一步进程,遂不向总局汇报。]
……
凌乱的房间内,撰写着“案发现场,禁止入内”的封条,被男人视若无物地层层剥去。他环顾四周,剑阁保卫科的标牌早已不知所踪,只剩那数十台“瘫痪”在地的光量子电脑,被遗弃在这“尸山血海”之中,无人问津——尽管它们曾造价高昂;仅有的噪点余芒,还“孜孜不倦”地映照在无数冰冷的躯壳之上,犹如为他们披上了纷乱相间的黑白色“雪花”——那是它所赠予的“赛博”裹尸布,悼念着那些不曾安置的成堆尸身。
肮脏的地板在血浆的浸泡之下变得愈发腥臭难闻。上头几乎随处可见那些因被蚺藤的冲击“洗礼”而迸溅藂残的液晶碎片;魔种残余的毒素仍存留于地上那一滩滩风干、发黑的猩红色稠液之中。它们无法去除,只能任由其将这些渣碎腐化殆尽。
已经缺了不知多少键位的键盘被馗逾賢随手拾起。粗糙生茧的宽大手掌轻轻地掸去了键盘上的烟尘,将其与那仅剩的一台,还能称得上是完整的电脑连接。
熟悉的“XJP”登入画面再次在电脑屏幕上浮现。
[请输入ID:]
[ERROR!ERROR……]
[正在载入……]
荧屏上散发出眩目的红光,伴随着机械女声所发出的几段先是刺耳,而后又是混沌不清,最终干脆直接“哔……”个不停的报错预警,“XJP”的机密档案账户被馗逾賢以及其粗暴的方法破译——直接砸。
[正在调出档案——沈怡]
[正在排除同类姓氏名讳……]
“身高、年龄、体重、三围、脚码……”
男人的指尖焦躁地敲打着那并不灵敏的键盘,妄图使其显示出哪怕是一丁点的有用信息——可换取来的却是一遍又一遍的报错预警……
“什么人在那里!把手举起来!”
少女的暴喝声猝然从男人身后响起,依稀还可听见其中夹杂着子弹上膛的细微声响;馗逾賢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是受到了某种“威慑”一般,装模作样地站起身、举起双手,还不忘贴心地替人关掉了那台略有些扰民的破烂电脑,任由那冰冷漆黑的枪口顶在了他毫无防手的后背上。
见状,少女瘦小的手掌促而贴上男人紧实的腰腹之间,“上下其手”地搜寻着凶器的下落。一直到她完全确认了男子没有机会对其造成威胁后,才谨慎地缓缓退开几步,发问道: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擅闯档案室?”
馗逾賢没有回应她;余光之下,黯淡的黑色屏幕上清浅分明地透映出少女疎瘦娇小的身影——较为正式的制服白衬衫与其来说颇不合身,胸侧上还了然可见“Horror Management University”的校徽标志。
“你…你,你还呆在那干嘛!快回答我!”
少女似乎也看出了些许端倪,焦急地再次用枪顶了顶馗逾賢的背部,却仍不见男人有所反应,只听得他淡淡地说道:
“你知道吗?我平身最讨厌别人用枪指着我……”
〈賢,是魔种的气味……〉——手背上,颭艷焮赩转瞬即逝,清婉的女声从他指节上的环藤形配饰之中淡伫传来……
“尤其是那些丑陋的魔种。”
星火炤烬,焦黑色的枝节骤然于戒中窜遶而出,汹欻如疾风锥刺,穿向少女掌间……
怳曶间,手中的枪械已被打落在地……掌中寒燠,烙痕似麋灼糜肉,余温阑残;仿佛连血液都将被它蒸沸,滭濆殆尽。
不及少女再作反应,形如扦插般的根蕟便已拖拽着她的身躯向后方倒去,将其牢牢钉死在了墙上。
馗逾賢向着壁上的少女走去;弃置在一旁的女式手枪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他的手上。他提着枪柄,纡徐托起面前“猎物”的那张残粧未尽的鬓颜——“泪染轻匀庞霞,露落痕留风鬓。”这是馗逾賢事后的评价。
“给你三分钟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哭,哭也算时间哦。”
沁凉的金属不轻不重地拍打在某位自作聪明的笨蛋脸上。“惊愕”、“恐惧”、“愤狠”以及“委屈”在少女的瞳眸间黯然交织,而馗逾賢则玩味儿地欣赏着这一切——枪上的保险从未被打开过,他甚至不用担心枪支意外走火而致其毙命。
“你…你在说什么啦!我只是个碰巧路过的普通学生而已……”
“正常的普通学生妹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吗?”馗逾賢指了指手中的短枪示意道,虽说此物已经因为他“不经意间”的“用力过猛”而被揉作了一团不可名状的废铁,转而又被随手扔掉……
“那……那只是因为——唔啊!”赤株蘖条鯈怳攫鸷住少女的双手臂腕,贴着墙向上提去——絪缊浮绛早已抹满她柔穉嫩生的腋肉,汗丝轻浅微浸,不留渍垢,柔纤似绯皓渥然。
“啊~是一股十分香甜的气息呢,这就是青春的味道吗?”馗逾賢不禁咂舌道,虎狼嗜欲之态乃若呼之即出。
“住手!你想对我做什么…我,我警告你,不要过来啊啊啊——”
惊吓声如若尖锐刺耳的爆鸣,不免令馗逾賢感到谇駡。他浅顰着靠向少女肩侧,用他曶漠麁彊的低沉嗓音压声耳语:
“你大可放心,我还没有‘饥不择食’到连魔种都能下得去手的地步。不过,看你穿着校服的模样,想必学校里面肯定也有不少你的魔种同胞吧……”
话讲到这种地步,本来还执着于“演绎”着即将被侵犯的无辜少女角色的某位笨蛋小姐,在此刻也不由得瞪大了那对愤狠不解的双眼——那种肉眼可见的“清澈的愚蠢”馗逾賢已不知见识过了多少次,仿佛就是明摆着在告诉他:
“你总不能真的去把整个学校都屠了吧?”
馗逾賢嗤笑一下,冷隽阴漠的黑瞳正巧对上了少女无助的泫若双眸……
“我知道,那里面一定有很多无辜的人,能放任你们这些魔种进出校园也一定是Winnie干得好事吧?又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一座专为魔种开放的院校呢?”
少女韬舌哑然,悚汗不已。仿佛是印证了男人的种种猜测……
“怎么?小美人为何舌撟然而不下呀?”见着对方仍不应声,馗逾賢便继续道:
“那么校园里面究竟还残余有多少魔种呢?剩下的民众中我又该怎么确定有没有坏人呢?能不能保证这其中盘根错节的势力没有渗透到其他区域呢?你也知道,干剑士这一行的准则就是宁杀错,不放过……所以,魔种小姐,你也不希望你的同伴惨死在圣剑之下吧?”
话锋一转,原本藏于匣中的炎之圣剑駃烈跃出,砸落于地——青绛映刃,如若赤虬降世;鉦鼙震,锋鏑流,淬火烾雰纷乱烟煴……
炎晖閴若,传说中的圣剑正笔直地伫立于少女身前……仿佛是将一切的生杀大权都交予给了这位年仅十六岁的孩子。
“不,不要!我什么都会说的……求求你,炎之剑士。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馗逾賢匿笑着,缓缓拔起地下的圣剑收回匣中——余燲爄尽,焃爙烰烢,熳炜烻燽,爦熄灲焹;色如焦炭,形如逆爝……
“看起来,你还挺在乎你那些同伴的。”馗逾賢摊了推手道。
“……”
“告诉我,这台电脑的密码。”
……
“哇啊!啊哈哈哈别、别啊哈哈嘿嘿!为什么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我明明都说了鸭哈哈哈!”
“哼,对付像你们这样的家伙我还需要遵守诺言吗?真抱歉,严刑逼供化作美少女样貌的魔物……这可是我最期待的环节,可不能就这样错过。”
“咿!嘻嘻嘻不行~呼呼哈哈~那是什么东西哈哈哈…不,不能涂腋下啊噫嘻嘻哈哈哈……”
“什么?你问这个吗?史莱姆黏液加上我家祖传的秘制山药汁配方,拜托了炼金术士先生熬制了九九八十一天哦。”
“哇哈哈哈!!哈哈嘿嘿..会、会疯掉的啊哈哈哈…痒!痒!太痒了嘻嘻哈哈哈哈哈哈放我出去啊啊啊放我出去!”
瘙痒的汁液浸着汗水,不断地渗入那早已如緋桃嫣红的柔輭腋肉之中;娇颦赭汗,狂笑中的少女在痒感的胁迫之下俨然没了先前的架子,她只能感觉到痒,无穷无尽的痒……
与指甲抠搔时钻心刺骨的痒不同,那是生理上的痒,在史莱姆体液的加持下这一点显得尤为突出。稍稍哈一口气,又或是微风吹过的沁凉感,任何细小的动作只要作用在她身上便犹如有千万只蚊虫在叮咬她的腋肉一般痛苦不堪,难以言喻。
“唉……看来你以后去买衣服的时候得多挑几件没袖子的了,愚蠢的魔种小姐。”
“啊哈哈哈!啊嘿嘿不、不要啊哈哈哈!嘻嘻嘻哈哈哈求…求你哈哈让我走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模糊混浊的求饶声不时从少女流涎满溢、“大笑不止”的嘴角渗出;细小微弱的话语很快被淹没在那仍“哈哈”叫嚣的浪潮声之下。若是不注意听,那含糊不清地叫闹或许会被认为是母猪交配时所发出的哼哼声。
……
残忍的痒责酷刑不知持续了多久,那可怜的魔种少女俨然已是一副“坏掉了”的模样,只见她瘫软似的被氒株架立在墙上,一动也不动。
“诶,搞什么啊,那副被玩得乱七八糟的样子……啧,别在意,我只是怕脏了我的手而已。”
在抹布粗暴的擦拭下,少女的面容总算也能勉强称得上是……正常?或许吧;她无神的双目黯黯地垂落向下,嘴里还在沙哑不清地重复念叨着什么“求求你,饶了我”那样类似的话语;脆弱的腋肉仍悸㤥似的打着颤,即便是那整罐的山药混合液早已被她吸释殆尽,痒感也不复存在……馗逾賢并不在乎这些,他只是冷漠地将手扣在了少女额前,喃喃吟诵着咒语:
“你也试着成为我力量的一部分吧。”
……
—————————————————
六、筵
其一
“我是怎样识得沈怡的?”
沈千寻如此对着自己发问,这不清不楚的缘由约略连她本人也无从想起了。自打她记事,家里便被托付有了这样一个妹妹。
在童年时候,沈千寻也还是经常与那妹妹伴着一起耍的,连那时家中唯一的挂着小坠饰的簪子都送与了这妹妹,这事沈千寻一直深深地记刻着;她一直自信于此,就算是拿出“上百万个”簪子,她也能一眼而辨认出那枝独属于自己妹妹的发簪。而后来又是为何而分开的,倒被她大半忘却了……
“所谓回忆者,虽说可以使人欢欣,有时也不免使人寂寞,使精神的丝缕还牵着已逝的寂寞的时光,又有什么意味呢?而我偏苦于不能全忘却……”
现在的沈千寻已然完全了解了这段话的深意,因为那件事是绝不可忘记的,绝对不能忘记。
当沈千寻拿到这份婚礼的请柬时,她必须得承认,她是恍惚的。她有数年,曾经常常——几乎是每天都幻想起这妹妹未来的日子。
或是又从小康而坠入困顿?再是三起三落而东山再起?世人的真面目必是被她看遍了的。沈千寻不敢再忆起,却又常常从心头牵扯起……
所谓作妓,社会上便以为是一种走投无路的人,只得将灵魂中最后的一点能值得上钱的道德与节操——女人的贞洁出卖给笑面侏儒,是要加倍的奚落而且排斥的。
然而如今,任谁也顾不上这点繁杂的小事。
沈千寻只想拿出自己深藏于心底最真挚的情感为她的妹妹献上——
“真的祝福你,沈怡。”
……
“萱儿?萱儿?”
被挤兑的刚唤过神来的沈千寻这才发觉,身边的人儿早已被潮涌的人群给“翻”地不见了身影。
显然,沈怡的婚礼并不如其想象的那般冷澹,无论是哪家的亲朋好友都想要上来凑个热闹。
沈怡焦心的人潮中寻觅着,免不着碰着磕着这来往的生人……
“搞什么啊,怎么来得这么晚!”身着礼裙的短发女人歪扭着身子,一走一顿地拦在了那正欲踏入宴会厅的男人面前,略带着些凊恧地向着他嗔怪道——那双匆忙中从二手市场地摊里顺来的高跟鞋似乎并不合脚,虞略有不快地拍掉了馗逾賢正欲搭上香肩的“咸猪手”,倒也说不上气恼,只觉着内里的气不由自主地向着脑门里冲去,闷的人哪儿哪儿都不顺畅……
“遇着个小屁孩耽搁了……不过不都早跟你说了,穿不惯这身的话就别勉强了,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吗?”
男人光顾着打趣,倒也真没见着那正逆着人群迎上来的沈千寻。两人相撞在一起,馗逾賢是明确地没什么事,只是拉了一把沈千寻便牵着身旁的虞快步走入了大堂。
“好疼……这男的身上是穿了铁板么这么硬……”沈千寻半跪在地,正抚额独自抱怨着,又被另一只陌生而健壮的手臂搀扶着站起了身。
“小姐,这是你掉的东西吗?”
说到底也只是磕了一下,连疤都没留下便就不至于撞到连眼前的事物都分辨不清楚——何等怪异的穿着,老土的深绿色体操服上大绣着干饭二字,头上还戴着顶滑稽的厨师帽。如若是平时在大街上,遇着这般衣着浮夸到连长相都能忽略的男子前来搭讪,不论是否应下,沈千寻也是一定要与他合照一张再潇洒离去的。
沈千寻还正朦胧着,便接下了那闪烁着银光一点的细长制物,怪异男子也见状离去,待到她看清了手中的物件时却忍不住惊惶出声——柔肕的笄身透出似玉般清艳的熳色光彩,沁凉的银制坠饰镶于冠处,贴在女子那温热的手心之中竟还散出幽幽暗麝……
“这就是命运的重逢吗?”沈千寻凄然道,竟有些顾不及去寻她口中的“萱儿”,她不断地质问自己,心中却已然确信。
……
其二
“何为活着的意义?”吴萱常常思考起这般看似毫无意义的问题。
人总有一些东西是生涩的,肮脏的,令人不悦的。当然,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呢,而有些人却一心一意在造专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要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也发觉到不满与愤怒,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
或许对于某些大人物来说,我们这些“沉默的大多数”的所谓不悦,只是如同那渺小苍蝇的嗡嗡飞鸣。
“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吴萱这么想。
飞鸣,也是恼人的;人只有在呐喊着什么的时候,才令人觉察到自身的存在。
吴萱的父母生前是“狂人”。至少医生是这么说的,在得到诊断的报告前,两人都正常得令人“伤心”;谁也不知道二人是如何疯的,谁也不敢说二人是如何疯的,只晓得——说出来,便疯了。
吴萱也曾仅此一次地去探望过父母:两人刚走出了病房没几步,人就像门板一样,直直地摔在地上,口吐白沫子……
吴萱刚要去扶,看守的警卫立马冲了出来拦着她。
“千万别动,动就很危险,只有让他们自己慢慢缓过来才成。”
过了两三分钟,吴萱的母亲才慢慢侧过身来,鼻子磕出血,半个脸都是灰土。她见吴萱被押着与几个警卫坐在那里,只是一丝苦笑,而她的父亲,便再也没有醒来过……
后续的尸检报告出来了,也包含有生前的一些疾病。大夫说是植物性神经紊乱与肝受损什么的,总之都是些外在因素才导致的病例。
父亲的葬礼匆匆结束,母亲依旧被关在疯人院里,连席都没吃上;她曾说过,她饿了很久了。
医生说,这是遗传性的家族病例,希望吴萱能来院内进行脑部检测。这一恶毒的通告无疑是对她的人生判了死刑,死全家的死刑,赶尽杀绝的死刑。
不久后,吴萱也被抓了进去,与母亲关在一间房里。其母看见她时异常的激动,当即突发了脑溢血,后也将其母转去了别的房间。
吴萱几乎万念俱灰,她被铐在医院的病床上,整日整夜的接受着那些特殊的治疗,不敢再有所忤逆;那些锁铐都是改装过的,一动就会自动紧固。你不挣扎还罢了,要是用力挣扎就会随之加紧,手脚皆被紧箍得肿胀,疼痛难忍。
在医院里,“狂人”的时间是漫长的。在吴萱睡觉的房子内装有一个可以定时自响的仪器,看守的管它叫蜂鸣器,声音不算很大,但有钻心的感觉,对人的精神刺激特别厉害。听了这种声音之后,她便无法入睡。查房的人每次来检查疗养的进度都要同她“问话”,即使睡着了也要用蜂鸣器叫醒,从不例外。
自然,吴萱瞌睡的程度,是常人难于想象的。有一次她在喝开水,水还没有进口就睡着了。接着就是“啪”的一声响,她睁开眼睛,开水还是温的……
还有别的,事关性,就不便再说了。
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疯人院被强制囚禁了一周之后,吴萱终于被那个曾被她视为救世主的男人以武力营救了出来;她感到精神恍惚,不知道要有多强大的气力与精神,才让她扛过了这数天的调教与折磨。
她不敢再去见那个男人,她也不再视那位如同神兵天降,怒发冲冠,浑身赤色,若有绛虬缠身的炎之剑士为这世间唯一的救赎。
只因她已明了,愤怒的代价。
……
或许她也不明白,现在的自己究竟在逃避着什么,为什么那个男人又要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望向那即将步入鸿门宴的“救世主”,逆着人潮追赶而去;得知真相的机会近在咫尺,她坚信着,这是宿命无形的手,在推动着她疲弱的身躯,去面对这最真实的世界。
……
其三
抱歉,虞,或许我向你隐瞒了太多……事到如今,我也已分不清楚将你拖入这泥潭之中的究竟是我,还是这残酷的世道。
我有太多想做的,又有太多不能做的,这般顾此失彼的我能做到些什么呢?只有天知道。
我从昨天那个娃子口中打听到了消息,自然,我也没有杀她……兴许我是认得沈怡的,或是她识得我,而我已不再认得出她。
常言道:
古人手中铸神物,百炼百淬始提出。
今人不要强硎磨,莲锷星文未曾没。
一弹一抚闻铮铮,老龙影夺秋灯明。
何时得遇英雄主,用尔平治天下去。
人们总期望着能够有一位英雄主宰世间,用非凡的力量平治天下乱世。或许我并不是这位超凡的英雄,炎剑瞎了眼才能看得上我这种人。
为什么要选择我?原来的炎之剑士去哪了?他走后我究竟该怎么办?
莫非这欲要齐天的代价,就是跌得粉碎么?
我偏不信命!
———————————————————
陌生的服务员总上赶着去伺候他这位在酒店里胡乱奔走的不速之客,令馗逾賢着实觉着有些莫名其妙;途经大厅,倒是遇上了些熟人,不少是在篝城小有名气的富商,都是些乐意被趁火打劫的主儿。馗逾賢没怎么搭理他们的招呼与拉拢,转头跟着服务生小妹进了单间。
“先生,距离婚宴还有段时间,您是新娘的贵宾,特意提前吩咐过了,还请稍加等待。”
床头昏黄暖人的夜灯依旧亮着。
床铺上,粉黛弛落,发乱钗脱,满是人上下翻覆的痕迹,就连安置在对侧的真皮沙发上也留有几丝香涎残余。
“帅哥~~~”
“滚。”
指若柔荑,正欲轻抚脸上,却被男人冰冷的剑鞘无情隔挡。
沈怡无奈从背后现身,半掩着门上金铺,似是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真是个无趣的男人,你且不知,有多少无辜女人为了你前~仆~后~继~?”沈怡如此打趣着,却也只敢隔空撩拨着男人的胸脯,她身着婚纱,浓妆艳抹,媚眼如丝,却又不见一丝真情。
“照你这么说,我还是艳福不浅咯?”
沈怡脸上没有表情,也不作答应,只是淡淡吟道:
“我既媚君姿,君亦阅我颜。”
“魅惑的技能对我无效,省省吧。”
馗逾賢依旧油盐不进,即是那佳人已悄然将身偎贴其膛,挽颈勾肩,千般袅娜。万般旖旎;所谓“凝然愁望静相思,一双笑靥嚬香蕊。”想是说得也不过如此了。
馗逾賢有些厌烦地甩开了她,沈怡便也配合着假模假样地跪倒在地,娇滴滴地望着人儿——娇艳玉容,涕泪纵横,梨花带雨泪阑干,两行浊色妆花迹。
馗逾賢疑是故意躲着这模样的她,又拉了扇屏风,怀中紧揣着剑身,这般背对着沈怡。
沈怡攀到梳妆台旁,开了宝匣,又补好妆色,半带憔悴,却更显得“雾霭烟花媚”——倚屏拖袖愁如醉,说不尽…软玉温香,柔情似水。转而娇嚬道:
“小哥哥,就算你不愿从我,也总得想想那叶姑娘不是?哦对了,还有这个……”
半胸酥嫩似白云,轻抖之下,须臾只页漏出——细看之下,是三人的相片。叶子颖站在中间,神色空洞,两臂各搂着一只人茧;二人的头颅拼命似的妄图从层层藤蔓中挤出,她们挣扎着,像是在与什么活物进行着对抗。
馗逾賢虽没有辨认出那位稍大点的妇女,但也一眼就识出了吴萱。
“……她们在哪?”
“哎呀呀,我们的炎剑大人可是生气了?她们就在这酒楼里,您自可以慢慢去找。”沈怡的语气愈加轻佻,似是胜券在握。
馗逾賢嗟叹一声:“收手吧,她还是个孩子。”
“是这样吗?可我看她的年纪似是与你也相差无几呐~”
“你不也曾感到愤怒无助和恐惧吗,何必如此逼她?”
“哼,现在倒想起关心我来了?晚啦!你还是自个去慢慢寻你的二位红颜知己吧。”
……
吴萱从噩梦中惊醒,眼前又是霾暗的一片。这种感觉令她不悦,总使她忆起过去——黏稠的触状物裹满她衣不蔽体的娇躯,似蟒蛇般蠕动着,侵犯着她盈逸绰约的胴体;那种难以言喻的紧缚感与窒息感倏尔袭满全身,她刚张开口,正想要大声呼救,却被那粗壮的藤条无情地堵上撑满了喉腔,似是要将她灌透。
吴萱挣扎着,用她及近祈求般的目光望向了一旁还在昏迷着的养母——沈千寻,却仍不见其有一丝将要苏醒的迹象……
她又转头,正脸面向了眼前那翠冷袭人的女子——碧绿的秀发凌乱地垂在肩上,痴痴地不知看向何处,面容姣美,似是丰神雅淡,眼中却充斥着说不出的空洞。
吴萱望而生畏,那种眼神令她恐惧,令她熟悉,她确信她见着过,她几乎无数次地在梦中望见那眼中的神色,暗沓的人们用那如子弹般蒙昧的眼光射向她,手里还提着手电筒……她绝望地数了数,共有四十二盏。
见此,吴萱便闹腾得更加奋力了,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只想要逃离,只想要逃离,只想要逃离……
只是,还未等她这无力的反抗起些什么效用,叶子颖便动了身,迎面闪到了吴萱跟前。
吴萱只觉着胯间猛地突来一股凉意,藤蔓卷着她的两只大腿根粗暴地扯向两侧,呈现一个M字状。
叶子颖双手攀附着少女的股间,身影缓缓地向下沉去,吴萱也死命地探出脑袋,试图向自己的下身看去,却仍只见得那女子碧绿的发顶。
(不是,你跪在那里要干什么啊喂!快起…噫啊!)
女人的莺唇渐渐拢向少女的阴户,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媚态,只是机械式地将嘴贴上了封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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